|
好朋友如一本书
记得刚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学院时,一下子让自己的生活从穷困升到了小康,从住川西的小茅屋,到住上了楼房,从吃不饱饭到每天有肉,那日子,真是觉得自己幸福死了!尽管玉米面不少,可我一直觉得很不错,特别怀念那玉米面的面条,我们叫钢丝面,但我喜欢它,也吃得很可口。
当冬天来到时,从未见过的大雪从天而降,那种飘飘洒洒的景致也使我有一种全新的感受。上个世纪的60年代的雪,那时降雪次数多而且降雪量大,我们住的楼前的雪铲起放在树田子里,垒了有一米多高,春天雪化了后就直接给树浇灌了。我的新奇变成了家书,写给妈妈,说雪有一米厚,而我的一个同学,我们叫她八师的,她知道了就说,为什么吹牛说雪有那么厚呀,你不是让家里人担心吗。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出。
她父亲是从黄埔军校出来的,在国民政府时是管辎重运输,1949年前就从云贵辗转到了新疆,当时还是新疆兵团农业第八师莫索湾农场(如今在克拉玛依一带)的场长,因而大家就戏称她为八师。她清楚,雪大了对生产和生活都会带来极大的害处。比如近年来阿尔泰地区的雪灾,让牲畜无法在厚雪下去寻草吃,如果牧草蓄备不充分,牲畜或因未归圈而冻死或饿死。而我根本不知这些事,只是出于好奇给家里这样写信。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觉得信写得是不是有些不妥,好在老家的人不会担心,因为这些关于雪灾的概念,在那个一年都见绿的川西平原,不会让他们不安的。
她的直率,却让我觉得要时常考虑自己的言行,会不会带来负面的效果。因为她的直率和大度,与我的性格有共通之处,大学毕业后,同班同学中,我们往来最多。
经过长久音信断绝,改革开放后的交往中,她的热情大度包容,时时都让我刮目相看。
由于她是起义人员的后代,多次的政治运动,都让她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这种影响伴随她的生活中,让她没有能与心爱的人成为终身伴侣,让她入不了党,但她热情爽朗敢于直言的个性却是始终保持着,一直都在感染着我。
后来她成了民主党派的一员,还时常代表这个党派去上面参加会议。
她身体多病,高血压,糖尿病都有,而心脏病早在大学时就在上海动过手术。可每次看到她时,她都是乐观地,热情的,大度包容地。
时不时地电话联系中,她那热情洋溢的声音,那开朗乐观的精神都如春风一样通过电话线传来。这个朋友,想想,就觉得如一本好书,有自强不息的故事,有古道热肠助人为乐的传奇,是一本值得永远保存的书,百读百感永远耐人寻味,每次都有新的收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