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

哑榴

二十年

诗/哑榴

二十年，长长的走廊朱颜改
母亲从乡下到城里
二十年，还有几只旧木箱
伴日夜，挂蛛丝
镰刀锄头犁耙留在故乡的瓦屋
二十年，母亲为我们一直在悄悄改变
子女们扔掉刚刚到手的玫瑰
还有太多太多许诺
被一阵风一阵风追撵，走秀
被时髦一次次残暴的粉刷
催着说：扔掉吧

扔掉吧，好吧
母亲扔掉了大半生清贫，忙碌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固执，偏偏扔不掉
一条洗白的旧毛巾
一只卷起的牙刷
冰箱里吃剩的蔬菜
儿女们对母亲说起科学，移花接木一转眼拐跑了
她的另一个半生
（这是不是盗窃惯犯？）


二十年
唯独母亲
在一朵花里蜗居
她的笑
她的泪
像一朵花，那么真实

2016,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