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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有灵——读黑子《鹧鸪》
作者/哑榴
“岩石上的褐色脑袋和乌黑眸子
跟随你分开山谷里的野草
勾起你对翅膀的渴望
蓦地,它们直线飞出,从岩石到树林
从你额头掠过脑海
在古人面孔里出现”
我想,黑子是误入了一个特定的空间,特定的山谷。孤身进入,与自然融为一体,成为自然的一个灵长。
那些飞翔之物,总是在无人抵达的地方自由自在的出没,生存,飞翔,不受任何干扰。
像一首诗歌,进入了特定的氛围。
“吴楚之地,玻璃般的天空
它们采折光线,一棵棵放在地上
搭建它们的家
它们对啼,在雨后和雨前
再次相遇之时
你再次进入山谷,追随溪流
直到山坡谷穗变成金色盛宴
迷宫般的夏天渐渐消逝
头顶蛋壳的孩子像戴着头盔的童子军
大咧咧朝前走去”
“它们采折光线,一棵棵放在地上
搭建它们的家。”一颗颗,简直是神来之笔!他不说从树上到树下,从树下到树上。
光线因为它的存在,变得迷乱,或者说眼花缭乱。
但氛围依然是安静的……诗歌是语言的艺术。着重点在于怎样表达,在表达的过程中呈现诗意。
如果忽略了这些细节,和过程,诗意也不复存。
让诗歌回到语言本身,也就是回到了诗歌内部,让语言的光芒在诗句里一次次反复呈现。
直到,雨后,雨前,再次相遇,时空早已转换。只有一笔。
一眨眼,我们内心的经历和感受已经沧海桑田(是不是还保存着当初那种原生态的心灵?)
这时,童子军的出现,让我们内心宁静的山谷顿时变得更加生机盎然。
“你听到了雨滴和光斑
一种神秘的以山谷为生的语言
叶子和羽毛,昆虫和花朵,鸟语和人言
相互模仿,那么甜美
你躺下,天空透过你的心灵
落到地上”
又有什么声音?经历过,感受过,放下过……
再次认识自己,只是山谷里生长的一草,一木,一只小小的飞翔之物。我们倾听那些幼稚的山谷的幼稚的翅膀……已经甜蜜的不能再甜蜜。
我们的诗歌语言,也会再一次脱胎换骨,只留下透明干净的甜蜜。
“天空透过自己的心灵,落到地面。”——
当我们躺下,却已经接近天空,离天空很近,真的。
这首诗歌,将静止的山谷写得如此灵动,生气。
鹧鸪,是诗歌的名字,因为诗意的发现,诗意的寻觅,让万物一起生动。
好像万物的存在,就是为一首诗歌的飞翔,孵化,再生,而存在,而孵化,而行走。
一首好的诗歌,百读不厌。这一首诗歌就是如此。
它没有刻意在雕琢,思想。只是一次行走,发现,再次发现。却将人生浓缩在一次误入(让我姑且这么认为),一次行走。
人生的升华(也是诗意的升华),在雨前雨后的对比中,看的分明。
也许,人生,就是让自己成为自己,独立的走到无人之境地,再次折返。
很多喜悦,很多发现,流失在我们的笔下。
黑子,却将这些无言的莫名的匪夷所思的心花怒放的喜悦呈现给我们,将人生的甜蜜封存着一步一步让我们打开。
这些原汁原味的东西,真的,让我们流连忘返。
附:
《鹧鸪》
诗/黑子
岩石上的褐色脑袋和乌黑眸子
跟随你分开山谷里的野草
勾起你对翅膀的渴望
蓦地,它们直线飞出,从岩石到树林
从你额头掠过脑海
在古人面孔里出现
吴楚之地,玻璃般的天空
它们采折光线,一棵棵放在地上
搭建它们的家
它们对啼,在雨后和雨前
再次相遇之时
你再次进入山谷,追随溪流
直到山坡谷穗变成金色盛宴
迷宫般的夏天渐渐消逝
头顶蛋壳的孩子像戴着头盔的童子军
大咧咧朝前走去
你听到了雨滴和光斑
一种神秘的以山谷为生的语言
叶子和羽毛,昆虫和花朵,鸟语和人言
相互模仿,那么甜美
你躺下,天空透过你的心灵
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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