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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曦:闲言碎语话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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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5 00: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定南朱曦 于 2017-1-15 00:4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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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话禅诗


朱曦/文


      俗诗表人情,禅诗道天机(客观事物运动变化发展的本质和规律性)。在这个意义上说,大诗人,是真正能够道天机言禅意的诗人。因为,人类一切文学艺术活动当然包括诗创作活动的终极目的,不外乎有二:一是探索并呈现万事万物的本质和规律性(天机、禅意),以为人类所用;二是陶冶性情,提高人类的情商从而提高人类在万变的自然环境中求生存的智商。相对而言,前者的功德要远大于后者的功德。所以我才说“伟大的诗人,是真正能够道天机言禅意的诗人”。


    我的禅诗观:诗意如心意,心意如禅意。我之所以如是说,原因禅境,是万事万物运动变化呈现出的一种原生态氛围;这种氛围是客观的,不依人的意志变化而变化的。这就决定了:禅诗,是天生具有佛缘和道行,且能敏锐感悟到客观事物运动变化规律的诗人,精挑细选客观物象,通过意象媒介,以文字营造禅境的诗;这种诗,是不能掺杂人意人情的,一旦掺杂了人意人情,就会破坏原生态的禅境,正如鸡蛋里面掺进了骨头。如是,禅诗,就会因掺杂人意人情而污染甚至破坏了诗人企图通过自己的诗语营造的禅境,不能称之为呈现“禅境”的诗,而是一般诗人通过诗语创造的人之意境——属于凡夫俗子诗。也就是说:禅诗,是“三意“合一的诗歌作品——即:诗意合心意,合禅意。


    禅诗,是诗人通过自己有别于一般诗人的悟性,巧妙运用文字,客观呈现禅意,营造禅境的诗;禅意,亦即天意、道意(客观事物发生发展和消亡、轮回的规律性);禅境,就是禅意自然呈现出来的那种冷静,寂寥的意境。这种意境,是山涧小溪的淙淙象,是蓝天白云的飘飘象.....这些林林总总的自然意象,是天地的意象 ,非人类(尤其是诗人)心眼中的意象;诗人想呈现这种自然(包括人类天性)意象,只能通过他们所掌握的文字,假借比喻、象征之类文学艺术手法或多或少地主观呈现;他们这种主观呈现的终极目的,说白了:就是想将天地人本质,通过自己的感悟及其文字,诉之与众。


    禅诗创作之旨归,不为禅本身;它的终极目的是借鉴禅的空灵与冲淡风格,来创造出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诗歌风格。这种风格的诗歌所表现的,完全是一种出世的意境,其特色亦如“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用一种形象的比喻说:这种诗性乃荷花性,一般诗性乃淤泥性。荷花性诗,意接云水;淤泥性诗,接地气。故,可以称之为诗仙的,大多是写禅意诗的诗人。


    禅非象,乃是佛学范畴所界定的一种意境。象是物象和意象;物象是原始物象,意象是被人意染色抑或改造过的原始物象,俱为物之形象。将禅这种意境说成物之象,是对物与意的一种误读。物是实实在在的,可捉可摸,意是空灵缥缈的,看不见摸不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禅诗表现出来的,是灵魂对天地万物本质和规律性的切身感悟,属于阳春白雪级别的诗。其营造出的意境如山间小溪潺潺流淌,如花草树木滴露;与表现人类历史上那些浮躁情绪的诗,是天壤之别的两种意境。真正的诗,是有文心的人类灵魂在天地子宫里面蠕动的声音或旋律,不是高亢的战歌,不是扬鞭跃马的吆喝,更不是义愤填膺的振臂一呼。


    对于诗人作家而言,文字,是情思的佐料;正如姜葱蒜是小鲜的佐料一样。要好好炒,要精心配料,一定要运用好具有姜葱蒜神奇功能的那些文字,烹调出情思这盘小菜的色香味,让人喜欢吃,好消化吸收,真正给现代人那骨瘦如柴的灵魂补充一点营养。倘如是,写字者善莫大焉,功亦莫大焉。


    诗人,用富于跳跃性和节奏感的语言组合,营造其感悟出的天地人的多姿多彩的意象,以诉说自己对天地人本质的感想;作家要诉说自己对天地人本质的感想就不一样,甚至有点另类——他是用严密的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搬弄文字,阐述天地人本质,向世人传达自己对天地人本质的感悟。二者的辛勤劳动都是可圈可点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他们的呕心沥血,在推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作用,似乎都有点微乎其微,甚而苍白。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过贪官刽子手等等之类,在诗文的目前丢盔弃甲的有力佐证。


    大多数慧根不济的佛家弟子,都忘情却步——因为他们视情若洪水猛兽,是阻断佛缘的绊脚石,所以他们时时刻刻都要想方设法将自己的天赋性情,拒之生命的门外;这其实是修道学佛者认识上的误区。可想而知,人除性情,何以成人?既不能成人,何以成佛?所以,我认为,只有那些情迷智昏的僧人,才具有与生俱来的佛性;情僧仓央嘉措就是佛界典型的高僧。他所写的情诗,大多是欢喜禅诗。


    从某种意义上说,关关雎鸠诗和仓央嘉措的情诗,也可以入禅诗类,不过,与一般的禅诗相比,它稍稍有点不同的是——这些诗,属于欢喜禅诗。什么是欢喜禅呢?也就是,男菩萨和女菩萨同修欢喜佛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如痴如醉的阴阳协调的禅意。这种禅意,如天地的互动,如日月的相互辉映,如善男信女的如胶似漆,如鸳鸯鸟的嘀嘀咕咕。


    利用诗壳装禅意,是当代禅诗实验创作的一种运作机制。什么是诗壳?诗壳,就是有韵律或者无韵律的当代诗。


    当代禅诗创作旨归,是尊循客观规律,不问人间是非——一切法律法规,道德伦理,在禅的目前,都是相形见拙的小东西。


    俗诗语与禅诗语是有本质区别的,正如我所谓“俗诗表人情,禅诗道天机、禅意。”所以,凡禅诗创作者,要潜心感悟禅意与表现禅意的禅诗语之间的亲密关系,如是潜心揣摩,循序渐进实验创作,必有大成,进而使禅诗艺术炉火纯青。

      

         对于禅诗创作而言,无情绪就是情绪,这种情绪是看不见摸不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禅诗创作的真谛,首在禅悟,其次是运用语言文字客观呈现禅境(天地人运动变化呈现出来的意象、意韵)。


    禅脉,衍生禅诗。按时段分,可以分为古代禅诗,近代禅诗,现代禅诗和朱曦意欲创作的当代禅诗。无论是哪一个时段的禅诗,其诗意,都是禅意,亦即天地人事物运动变化呈现出来的那种独特的意境,如溪水之淙淙象,蓝天白云之飘飘象等等意境皆是。


    自然禅意,就是万事万物有程序运动呈现出的意象;如果谁在这个“程序化运动”之外动一根手指戳一戳,那就会改变其运动的方向抑或形式。千万不能帮。人不能帮,只有上帝才能帮。上帝的“帮”,是事物自身的自然而然的运动变化;人的“帮”,是违拗事物自然运动的破坏性行为;人之“帮”,属于改造自然、破坏自然禅境,从而破坏禅意的一种外力;凡禅诗创作者,不可不察。


    当长不能短,当短不能长,这是我推崇的禅诗创作之道,正如孔子所谓的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个中庸之道呢?因为,禅诗人在进行禅诗创作的时候,当长而不能长,则不能尽禅意;当短而不能短,亦然。也就是说,禅诗的长与短,不是由禅诗人主观臆断的,而是要不折不扣地让你这首禅诗所涵盖的禅意来做主的。有什么样的禅意,就写什么样的禅诗;它的诗学价值,并不在于以长短论高低,而在于禅意与禅诗语表意之间的关系是否进入了恰如其分、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而且要善于悉心检点:我这首禅诗是否有以辞害意(禅意)或者以情奸意(禅意)的主观臆断?只有如是静思默察,方能抵达“禅意如诗意,诗意如禅意”的高度圆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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