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

陈炜潘

智者

一棵树的芽叶与花朵之间
宽广渐渐狭窄
平坦开始陡峭
只容得下极少数的又红又专
能够上蹿下跳
枯黄了脸面只好纷纷掉落

花朵调零之后
紧密连接着一小段成熟的空旷
虽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月
能够一座山孤独挺立
满山银白
就只好整棵大树苍茫之中乱走乱钻
无数的光秃分叉
谁也不知道
何时才能走出冬季尽头

抖落下太多霜雪的夜晚
灰白似乎秋天的落叶
覆盖能够积蓄时间的岩石

只有极少数的顽固不化
胆大爬上秋天的背部
盛开星点火红的花朵

能够挣脱秋季表面
顺势陷入早已深隧的秋冬交界
汇成一小段忽冷忽热的纠缠不休
气喘吁吁
只会冬天的怀抱里胡乱说着梦话

树冠一会儿红一会儿绿
夜流淌着
树梢犹豫终于没入云层
银白更加光秃宁静

似乎一棵大树生长着落进远古
突破千年
快速不停地花开叶落果熟
渐渐地已经接近万年

假装一个智者
不知几世几劫
假装沉睡
已不是空洞的口号
所能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