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北的〈女儿〉
认识一北,那是数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刚触网不久,误打误撞地上了一北任版主的论坛。友宜也就从那家论坛开始。注册中成后,我给一北发出了邀请,一北注册了,却迟迟没来,我一直在想许是由于这个“成人”的缘故吧。因为有一些朋友——网上网下的,对我直言了成人的不妥,他们至今还不愿在中成露面。一北算其一吧,况且一个女孩家的。网上“成人”确实也有些太烂了,直到今天我也没有搜索到几款像样的论坛,成人也就事实上成了色情的代名。但中成确实不是这样啊!说实话我觉得很是委屈。数天前见到了一北的一个贴子和她发来的一则短信。说她因为生孩子……天啦怎么不早说呢?想想也是好笑,人家怎么早说呢?一北回来了,我感到由衷的高兴,看来对于成人一词的理解并不像网上流行的那么一致。成人就是成年人嘛,原本就是这样简单。
今天见到了一北的贴子〈女儿〉怎么也得为一北祝贺一下了。这年头子如王子,女如公主,无论贵贱,他们都是独生啊,独生的宝贝,父母的唯一。于是我想到了一个题目,把它叫做一首诗的诞生。关于诗的概念,我一直不赞成泛诗的主张,那种把小说、戏剧、散文,一股脑儿纳入分行的写法,怎么能算诗呢?那分明就是小说,戏剧,散文嘛,为什么要冒充诗的行头,何况诗在当下又不具备流行色的吃香啊。诗,已经够让人小瞧的了。那么好的题材,那么多的内容,简直就是无量的信息啊,偏偏要拥挤在一首诗中,让人有一种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中国的诗总体上说是属于轻灵的一类。我喜欢一北,比如我喜欢我的孩子,我总认为和年轻人在一起,你也会年轻很多,最起码会延缓精神的衰老。一北有女儿了,因而从严格的意思上说,一北真的是大人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养儿才知报娘恩”意思是说等到自己做父母了,这时才明白为人父母的艰辛,才想到报恩于父母。
十月怀胎,怎么也是一首大诗了。一北的〈女儿〉写得却是如此的轻盈,沉重恰恰在字里行间。
〈女儿〉
女儿是一朵花啊,那喜悦难以言表,花朵在一瞬间开放。一瞬间,也许没有比这个词再贴切了。沾着遗传嚎啕开放,去自豪吧,年轻的父母,你们的孩子沾着你们的遗传——这爱情的结晶,来到了人间,嚎啕着就是宣告啊,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天性/如某张苏醒的手稿/竖开尘世的耳朵。怎么会联想到手稿呢?我只能说诗人说是诗人,这是她最好的杰作啊!一部手稿,几经修葺,那捧之于手恰正如长期地按摩着腹部,才有了不离手的感觉。啊,她终于问世了。多么象形的比喻。
暖流降落在我的手上/远道而来的日子/诞生不倦的腹地。一个新生儿的母亲,当她第一次把新生儿托在手上的时候,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啊?一北别致地用了一个动态的词——暖流,她远道而来(幸福感)诞生自不倦的腹地(艰辛的历程),唯有这样的艰辛,幸福才如此强烈。
曙光 像放牧的沼泽/使我们无法分离。花朵,天性,暖流,曙光,四词连用把母亲的幸福推向了极地。在这儿无论是动词,名词,形容词,它们都是女儿和母爱的代词。放牧的沼泽,也是未来的疆域,无论多么辽阔,从此她们永远在一起。
一首诗就这么简单的开始和结局,直接,畅达,精炼,自然,没有任何隐晦,闪烁着诗性的光泽。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次胎动,并由这些个胎动牵引着绵绵不绝的福址与做母亲的自豪。
祝福一北和她的夫君,并他们的女儿,永远快乐着,享受人间的天伦。
观云忘我
09-08-08于中成网
附:
〈女儿〉
花朵
在一瞬间
沾着遗传嚎啕开放
天性
如某张苏醒的手稿
竖开尘世的耳朵
暖流降落在我的手上
远道而来的日子
诞生不倦的腹地
曙光 像放牧的沼泽
使我们无法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