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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富诗歌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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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6 13:52: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青鸟的秋歌 于 2011-1-16 13:54 编辑

老虎

老虎的胸膛上埋藏下一颗炸弹的火种,这个冬天
他注定成为杀害自己的逃犯,凭借一只高倍放大镜
过滤骨头的针管和高原缺氧器具
把浮世的冷暖藏于飘雪的城市,学一棵枯萎的中药
辨不清毛色及产地。然后开始买醉,贴一剂镇定的膏药
忘却内心的枪声。这一刻安静,他必须提到自己的骨头
浪得虚名的虎骨,此刻已被刻刀雕琢成木鱼的结构
肉食者口中正沸腾善良的福音,南方便开始铺天盖地落雪
给自己一个远方,他戴墨镜,乔装,易容
剃掉威仪的胡须,换上仁慈的假牙。他活在自己的易容术里
我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向我出示了暂住证

酒杯里的清醒

花钱买醉,终于可以赶走内心的涛声
午夜的空瓶子,闪烁其词。收起怀中三千媚笑
净身,抽烟。对着远方的黑恶狠狠地撒泡尿
把生活中一枚生锈的钉子,吃力地拔出

温暖的尘埃


衔着颅骨奔跑的人群,用伤口
捂住黑夜。光明的神祗,嵌入一粒弹头的内心
孵化的血流向一只沉睡的蛇皮袋
锋利的火花剥开虚设的圈套
往事怀胎在女人的胸膛
古老的伊索,寓意为我们一生走向
无底白帆,超度晨曦中赤足的逐日者
在大地子宫裸奔,我们抓紧钢铁的骨架
怀抱诗歌取暖

恶作剧

中午,小狗是无辜的
它追着一块太阳的骨头
撕咬
自己的影子

冻雨

零下十二度,足以滴水成冰
我的村庄经历着一场
十二个人的工业革命
气象台拉起黄色预警
一个露肤的中国式女人
她的美,有一种来自骨头的冷

算术题

卖鸡蛋的老妇人,我的母亲
她一生清贫
在去集市的路上

有一个不争气的鸡蛋已经破碎
这个破碎的鸡蛋
总有一些因果。假如
它不曾破碎,它将是一斤食盐
或几个孩子的本子。再或
是一个新生的小鸡,小鸡
亦可再孵化出新的鸡仔
母亲没读过一学书
1+1的不等式
将成为一道价值不菲的算术题





我一直坚信,她有女人一样的性别
她的纤弱,她的细腻,她的坚强与不舍
她来不及外泄春光,便钻进北方小妇人的身体
一个北方的小妇人,领口拉得比天幕还低
坐在冬天的火苗里舞蹈。送孩子过马路
卷上家里所有细软,铺垫成整个冬天的门槛。那时
我想到秋天一辆满载而归的马车
车上装着一朵隽永的棉花,比白还要白
2011.01.15
发表于 2011-1-16 14:4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好朱永富!!
自从海子用了“骨头”的意象,之后“骨头”在诗句里泛滥,早就不新鲜了。
——你在第一首里,两用“骨头”,无论如何不觉得美呀!哈哈——个见请谅!!
发表于 2011-1-16 14:58:41 | 显示全部楼层
它追着一块太阳的骨头
——又是骨头!

她的美,有一种来自骨头的冷
——还是骨头!

算术题

卖鸡蛋的老人,我的母亲
她一生清贫
去集市的路上

一个不争气的鸡蛋已经破碎
破碎的鸡蛋
总有一些因果。假如
它不曾破碎,它将是一斤盐
或几个本子。再或
是新生的小鸡,小鸡
再孵化出新的鸡仔
母亲没读过书
1+1的不等式
成为她一道价值不菲的算术题

——稍稍打磨一下_别见怪呀!
——诗歌一定要到不可去一个字的地步!
发表于 2011-1-16 15: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比白还要白

——喜欢这的句子!
发表于 2011-1-16 15:07:21 | 显示全部楼层
“骨头”或“高度”
——山城子诗话[1]
文/ 山城子

在诗网攀援,常常遇到“骨头”。是谁最先把“骨头”拽进了诗行?我无意考证。谁若知道最好相告,那定是一肋香骨。
见别人用“骨头”作诗,有人觉得时髦,遂追随。张三骨头,李四骨头,踏入诗丛一如进了乱葬岗子,生怕踩在脚上,引出不舒服。
山城子以为追时髦也别盲目,一定要追出新来,才可追。比如新得如刚出锅的牛排,色香味全在。
今日闲翻《澳洲彩虹鹦》第十三期,有幸得遇——李丹萍写有一首《海边女孩》,16行分四节。最后一节是这样写的:“坐到几乎要蒸发的时候/ 她也没想清楚/ 满海滩的卵石/ 是时间的骨头吗”。这里新在时间被拟,卵石被比,双格并驾既美,而想及那原本有楞的个性,居然被时间磨得圆滑了,然质地的坚硬依然,则十分地耐人寻味。

“高度”一词在诗苑不少于“骨头”的泛滥。谁最先“高度”的呢?那一定很有高度的。尔后蜂起的“高度”,就不大好说了,大多或者就像争抢穿名牌鞋,极少美国原造,大体都是“三来”出来的赝品。
非诗人的焦裕禄有一句名言,说“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这句话太宝贵了——于各种实践,于诗。
我也写诗,有人喜欢,有人嗤之以鼻(不介意的,“贾府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拿到这样的场合来说,足可以比作鸡蛋。鸡生蛋在窝底,注定了没有“高度”,且谁也挑不出“骨头”来。不信您去查查看。
又:诗友们遭遇过哪些滥词?不妨拿出来示众。

2008-3-4/ 上午于文化村

——发表于2008《诗歌榜》创刊号(报纸)
 楼主| 发表于 2011-1-16 15:25:0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先生指点迷津,永富感激呢!一直以来,我写东西都是大咧咧的,不是一个好习惯。谢过先生,冬安!
依水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1-1-16 15:32:20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发表于 2011-1-17 08:3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喜欢论坛如此真诚的探讨和互相斧正,希望中成能够成为诗人们,文友们学习交流的大课堂!
发表于 2011-1-17 15:41: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直坚信,她有女人一样的性别
她的纤弱,她的细腻,她的坚强与不舍
她来不及外泄春光,便钻进北方小妇人的身体
一个北方的小妇人,领口拉得比天幕还低
坐在冬天的火苗里舞蹈。送孩子过马路
卷上家里所有细软,铺垫成整个冬天的门槛。那时
我想到秋天一辆满载而归的马车
车上装着一朵隽永的棉花,比白还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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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喜欢最后一首。。。北方的冬天在诗人的诗句里又回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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