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妈妈的女儿 （散文）

金矿

　　三个妈妈的女儿（散文）
　　
　        文/金矿
　　
　　姨表姐今年春节期间举行六十岁生日小庆，她又是我儿媳妇的姨母。孩子们推荐我去出礼，说实话，由于长年工作的辛苦，这些较远的亲戚我是很少走动。正好离我家不太远，就欣然前往了。
　　
　　她的真正出生日期并不是在春节期间，只是在外打工的亲戚都回家，大家才有闲空子，这样就可以热热闹闹。我去得较早，不一会儿，众亲戚也都先后登门。竟然有三路都和她称兄弟姊妹的队伍都敲敲打打来了，鞭炮是放过一茬又一茬，接二连三响了几阵子。这时我才想起这位姨表姐具有一种特殊的乡土血亲关系。曾经有三个母亲，而且可以说都是如同亲生。多少年来她一直维系着这美好而又微妙的亲情，还真不容易。
　　
　　说来话长，比我大两岁，其生活履历我一清二楚。她的出生年月乡村人家生活还特别困难，她是亲生妈妈的第三个女儿。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当时无计划生育，听命运生孩子,姨表姐出生后可真是丑小鸭，妈妈奶水不足，她长得像小瘦猴儿，眼看就要夭折。还算幸运，庄上有一比较富庶的家庭娘子结婚二年不生孩子，需要抱一个押子，正好投缘，姨表姐就被抱养到这个家门，这样她就有了生还的希望。
　　
　　她来到这个家，养母还是不生育，时间不长她养母就被公婆赶出家门。还好那位养母被一位抗美援朝的志愿军战士娶了做老婆，虽然没有生育也抱养了一个女儿，战士毕竟有战士的心地和情怀，并没有重男轻女，替女儿读到高中毕业，后来顶替老战士在一个乡镇邮电局工作。
　　
　　而我这位姨表姐在四岁时养母又换了一个人。这人和我母亲是姨姐妹，大概应该算是她的继母吧，我的姨母到他家又生了五个子女，这位姨表姐很自觉，一天书没读，很小就揽起了家务事，几个弟妹的尿布都是她洗，冬天手肿得像小馒头，还裂了好多道血口。有好东好西总是省给弟弟妹妹吃。我的姨母虽然没有亏待她，但毕竟让她吃尽了苦头。
　　
　　成年该出嫁了，家里缺少劳动力，养父把她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武大三粗男子汉，这样就可以经常来帮她娘家做一些体力活。姨表姐心态好，一切都是很温顺地逆来顺受，再艰苦的生活都是毫无怨言。结婚后她自己也没有男孩，生了三个美貌如花的女儿，还好留一个招女婿，其他两个也嫁在附近，小姐妹们来往得很和谐，所以她的生活感到很充实，晚年光景还算美好而又灿烂。
　　
　　眼下老一辈人都已经过世，以前我听说她自己生活得再苦逢年过节都要备上三份礼品给三位母亲送去。让这三个母亲平分秋色地享受她的孝敬。这三个母亲在年老病重时都是她服侍在床头，吃喝拉撒都是她照料，她不要弟媳妇和妹妹们做这些活，说自己是个粗人不怕苦不怕累，这三位母亲临终时，都为有这样好女儿感到欣慰，丧事用钱她也是和每个家庭的姐妹平摊撑份子。在灵柩前她哭得像泪人儿，我想她伤心地哭泣既是对先辈沉痛地哀思，也是在诉说着自己一生以来的艰难曲折和困苦。
　　
　　姨表姐过生日这一天还真热闹，有一个弟弟在北京打工，都特地赶回来，是少有的三家兄弟姐妹大团圆。那些侄男侄女也都赶来，晚辈们都纷纷替她祝寿磕头。叩头者见人有份红纸封赏金，都是她平时的积攒，忙上忙下感到其乐融融。中午餐桌上把杯碰盏后，我却看到一种很不愉快的一幕，那三家的兄弟姐妹在喝了几杯酒后，都不禁伤感哭出了声，因为他们的生活都比这位姨表姐优越，都说自己对不起这位姐姐。
　　
　　先谈那一帮亲生姐妹七人，其余六个都十分自疚，说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把这位姨表姐送给人家，就是受苦受罪也应该都团在一起，显得不太公平。而那位养父家的几位弟弟妹妹更是泣不成声，因为就是这位姐姐没有读过书，明显父亲和母亲把姐姐当外人，那个弟弟还说自己小时候还欺负过姐姐。而那位已经是邮电支局局长的妹子更是对姐姐很是愧疚，说她们俩都是同一种性质，为什么自己就如此优越，姐姐一生却受了这么大的苦。特别是自己母亲病重时几个月都是姐姐服侍照料，自己却推托工作忙。并没有姐姐那份孝心。大家都哭得好伤心，拉圆场的还是我姨表姐，说你们都说的什么话，今天大家都跑来为我做生日，为姐姐争面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你们大家都兴旺发达是姐姐的面子，邻居家边他们都羡慕我有这么多争气的兄弟姐妹侄男侄女呢，我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
　　
　　我对这位姨表姐由衷敬佩，她尽管受到比较严重的亲情伤害，但她却以真情的回报这些略显畸形的亲情。她认为有三个妈妈也是一种亲情优越。这三位母亲她都应该予以亲情地付出。三个家庭的异性兄妹与姐妹都是他的亲密同胞。这其实是一位乡野女性同胞一种博大的情怀和高尚的美德。
　　
　　是的，有些幼年的亲情依托并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是一种自然社会的定格恩赐和安排。每个人童年思维只好接受使然地支配。一个人成年了、独立了，自己有了自立于民族之林的能力，就该报答自然的亲情之根，到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不舍不弃地予以认真回报。我的这位姨表姐就是我们的榜样。她算是尽了力尽了心。
　　
　　其实，我们每个人生活在大社会里，从童年成长为青年，都要接受多方面的社会亲情雨露的恩泽，对这些广角的阳光普照，我们就要学习我的姨表姐那样都得予以一一报答，哪怕你只有一点点推举之力，哪怕是一点点微笑地付出，只有这样社会才会变成浩瀚的亲情海洋。我从内心对这位三个妈妈的女儿致以祝福，祝她晚年身体、心境、生活都灿烂幸福。

青云直上

　　有些幼年的亲情依托并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是一种自然社会的定格恩赐和安排。每个人童年思维只好接受使然地支配。一个人成年了、独立了，自己有了自立于民族之林的能力，就该报答自然的亲情之根，到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不舍不弃地予以认真回报。我的这位姨表姐就是我们的榜样。她算是尽了力尽了心。
----------这样思维，一切生活中的不愉快，都会变得不那么痛苦，积极面对生活中的人和事，姨表姐是个聪明厚道之人。

蜀道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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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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