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色的花草
中邪了?着魔了?……他一直种植着这种紫色的花草。妻子捉摸不透:“什么草呀,值得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开花。我梦见一条毒蛇盘曲在花盆里……”她惊恐的从不说谎的眼神几次企图说服他放弃。
真的,为了她,哪怕开一朵花,他已经精疲力尽。所有的心血 ,他都为她而准备。几乎耗尽了,还在绞尽脑汁。一这天晚上,他梦见她说话,他一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温柔的紫色,水晶晶的紫色,紫色的预言。
他可以确信,不出几天,她就会展开。那将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全世界也会为这颗奇异的紫色的钻石紫色的星辰紫色的焰火而颤抖。
这一生,值了。
倏忽,他看见这盆紫色的花草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一地松土。她耷拉着脑袋。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折半生的心血呀,……是谁?……他看见妻子在不远处偷偷地笑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逼的!……她干嘛要与这紫色的花草过不去非要费尽心思毁掉她?干嘛?……多少次跪下来求她不要伤害,不要伤害,每一次请求只会变本加厉。每一次争吵的结果令人窒息。
他疯了,他能不疯么?这一点点自我的精神安慰她都要剥夺,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点点卑微的快乐她都要想方设法掐死,没法呼吸,没法活了……恍惚中,走上去,不由分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爱了半辈子,什么都能忍受。这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伸出了罪恶的拳头。
她倒下了。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到地面。是谁?睁开他含泪的眼睛,……他看见一条毒蛇僵硬的躺在花盆旁边。
她,呻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