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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聊天的父亲一向爱说“大话”。每次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他总会拿出来向我解析他自己的看法。而我当然也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可以说没有一次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而每一次面红耳赤的争论,都是以父亲的胜利而告终。但是我从不埋怨,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父亲没有上过正规的学校,只有小学文凭的他似乎注定做不了什么大的事情,因而他选择了一个最艰苦的职业——农民。
农民的文化不一定是最低的。父亲虽然说文凭低,可是与父亲接触过的人都知道父亲是一个真正有文学涵养的人。他一有时间就虚心的学习汉字,并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好习惯。几乎每天也同时阅读大量的书籍。我当然也不敢否认父亲很会想,也很有才。他常常对我吹嘘:我不晓得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我不可能去问他关于英语物理化学之类的,这样去问,确实是无聊。人之常情,父亲懂得确实很多,也比大多数人多。
父亲是在07年病的,病得很严重。几乎是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病后的父亲又有了一个职业——病人。
病后,父亲很少与我说话。但心思全用在我的身上。初三的我不是班级里的尖子生。考重点高中是一件很悬的一件事情。父亲不嫌累,每天陪我熬到十一二点。
不成器的我还是没有考上省级重点高中,还差那么一点分数。父亲知道我“落榜”的消息,一直不说话。而得知分数那天夜里睡不着,悄悄走入父亲的房门前。发现,父亲哭了。顿时,感觉自己真无用。
一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我对父亲讲我不念了,我出去打工挣钱。父亲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地拿了一把锄子给我,同时他自己也拿了一把。留下一句先在田里和我一起锄半天草。
不真正做过,确实体会不了农民的苦。才半天不到的功夫,被炎热的天气击倒,晕倒在田里。父亲连忙把我带回家。我最终终于被父亲好好地训了一顿。心里压抑的石头瞬间变得轻了。
父亲很有关系,找了个当校长的亲戚。推荐我到一个还算得上是省级重点高中的学校去念书。至少有冲击本科的希望。以后,父亲每一次接送我,都叮嘱我要好好学习。因此,他又多了个职业——守护神。
父亲越来越老了,头上的白发多了。每当在学校里,总想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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