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的情怀都躲在词语背后 ——学习多梦的江南短诗

山城子

由衷的情怀都躲在词语背后
——学习多梦的江南短诗《用诗歌宴请草原》

文/  山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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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原诗】
用诗歌宴请草原
文∕多梦的江南

进入草原才知道
词语是那样的单薄和寒酸
远不及一棵鲜嫩的牧草
叫牛羊津津有味咀嚼半天
来不及喊出草原的名字
浓稠的颜色染绿了双眼
我和我的长短句
即使驾驭着微信
也扶不上马鞍

马头琴在远处响起
一条河流被拉弯
牧歌经日子发酵
马奶酒一样香甜
随手扯块白云作哈达
任民族风飘舞在胸前
马背上的姑娘
把一首老歌搓成细细的皮鞭
抱着一只有心事的羊
轻轻一摇就跑进我心坎
再也没出来
哼几句也觉得温暖

毡房像块洁白奶酪
盛在草原的托盘
雄鹰是位迟到的食客
一直在蓝天盘旋
我决定把诗歌大卸八块
宴请我的草原
剔除多余的词句
洒一层良心的食盐
用真诚的文火慢烤
面对纯净的大自然
我和牛羊席地而坐
跟草原共同品尝
一首诗歌的咸淡


【阅读学习】

       反复地阅读，越读越觉得这首诗不一般地有味道。诗人那由衷热爱的情怀，深深地融进了我们祖国的大草原。
       作为自由体新诗，也和任何诗体一样，首要的是要有情思，其次才是手法和语言。情思关乎旨，手法和语言关乎艺。艺为旨服务，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有些诗人（姑且这样称呼吧）却不知道如何才是手法，如何才是呈现诗性的语言。没点手法，又没诗性，无论你如何断句排列，也无济于事的。
       应当说由衷地热爱大草原，既是对大自然的热爱，也是对祖国大好山河的热爱，又何尝不是对现实社会和作为社会主体的人民的热爱呢？这，就是诗人深挚的情怀，也是本诗的主旨。
       这样的主旨，多梦的江南是选择了怎样的手法呢？不是象征，不是喻拟，不是叙议，不是白描，不是意识流，不是荒诞……我应当给他的手法命个名字，叫演示法。因为作者在抒发真实的热爱情感的同时，他考虑到了一首自由体新诗毕竟应当如何写的问题（这个问题在“中诗”多有争论，多梦兄弟有他自己的正确观点）。于是，他就用这首诗，给我们演示了一回。这样的演示，是很成功的。
       说成功，是因为他将自己由衷的情怀与思索，都很艺术地隐藏在了词语的背后。这样的处理，是诗的首要品性，亦即含蓄的要求。
       比如第一节，如果不含蓄，就会说：“来到大草原，才知道它是这样的美丽呀。看，满眼碧绿的感觉，多么富饶和丰沛呀——用语言是形容不出来的呀！”诚然，这样说，说而已，绝不是诗了。诗人不说草原的富饶丰沛，而说“词语是那样的单薄和寒酸”。这样说，其背后就有“富饶丰沛”的赞美和热爱的深情在了。诗人没忘记他演示的用心，因此借“远不及一棵鲜嫩的牧草/ 叫牛羊津津有味咀嚼半天”的比喻来说明，为诗语言要牧草一样鲜嫩，又含蓄耐品。诗人不说这草原的美丽我是写不出来的呀，而说“扶不上马鞍”。这样，比喻得既贴切又生动；同时也兼顾写诗——如不精练含蓄，任谁当然也“扶不上（诗歌的）马鞍”了。
       再如第二节，不直接赞美草原人民的勤劳和生活的如何小康美满，而是说“牧歌经日子发酵/ 马奶酒一样香甜”，这不仅精炼含蓄，其热爱现实社会和社会的主体人民的深挚情感，也立在词语背后了。至于“马背上的姑娘”这是这种深挚情感的发酵了。不说如何热爱，只说“哼几句也觉得温暖”。应当说第二节的演示，已经进入了实际的甚至手把手教你操作的阶段了。暗示，诗毕竟是艺术语言的一种文学体裁，决不可用直接陈述的方法行走。要走，就要走出模特一样风情绰约的脚步来。
       第三节把热爱的情感推向了高潮。这种高潮不是直着脖子大喊：“草原啊我太爱你了，爱你蓝天爱你绿地爱你牛羊……”而是把这炽烈的情感隐藏在“我和牛羊席地而坐”这样精彩的词语背后。而“洒一层良心的食盐/ 用真诚的文火慢烤”是把他正确的诗观，都和盘托出来了。“良心”与“真诚”是决定诗旨的——毫无疑问是正能量的诗旨；“文火慢烤”是选择手法和技艺——来保证语言的艺术化。
       至此，一首深挚热爱草原和草原人民进而热爱大自然热爱祖国和现实社会的正能量的精品诗作就完成了。同时，演示他的思考，一首好诗是如何诞生出来的，也宣告成功。
       钦佩多梦的江南，为复兴伟大诗国的荣誉，难得用心良苦啊！


                                                                        2014-11-10于贵安新区夏云生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