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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30 11: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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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加尔湖,影子
寒风掠过贝加尔湖,
所有的沟壑,
开始收藏秋季的色彩。
湖边,
森林仰望清澈的天空。
在高远处,
鸿雁不时变换阵型——
白鹤与天鹅的阵列,
看似杂乱无章,
其实都在遵循空气动力学原理飞行。
这个深秋,
它们赢得动态美的自然奖,
这源自它们本能的对季节真理的揭示!
更何况、它们的头脑,
对地球磁力线的感知,
胜过天空的蔚蓝和江河湖泊的碧透以及草木的秋色。
缭乱的色彩,
并不是谜团。
飞行,动能和势能同在,
最为朴素的动机,简约到基因。
危险行程,
耗费的时光,
成为生命最为精彩的那部分。
个体的死亡与新生常被忽略不计,
群体原本是动态的。
白云作为见证,
会用影子把它记在贝加尔湖中。
2017年10月29日
首先天荒老师的诗作与形态都是优秀的。但对我国读者而言(我是说大多数、普通的读者),可能更习惯于行末〈句尾〉的停顿。由于音步的制约,西诗不得已选择了诗句的跨行排列。作为百年后的中国新诗,是不是一定得像西诗一样的受制于音步的约束呢?或许,又如一些人所说:略去行末的标点,是为了省事。省却行间的标点是为了干净。是的,新诗之前的旧体诗,或曰整个国学典籍,标点都很少使用。而诗的分行排列,完全是新文化运动以来的事。
可以说标点的普遍使用和诗的分行排列是新文化运动,对中国文本版式的最重大贡献。它改变了此后中国文本的方向,激活了中国古代典籍。
现在,我们既然普遍地接受了分行——让分行几乎成为了诗唯一的视角标识,为什么和标点过不去呢?标点真的不干净而必须省略么?省略了标点的新诗,真的就干净了么?更何况,新诗的每一个行末并非只用某个统一的标点,如(。)句号,而是由句义决定使用各自相关切的不同的标点。所以省略行末的标点,显然不是干净不干净这样简单的提法,而是是否更有益于诗意的表达。
我们知道,新诗发展到今天,由于韵脚的大多丧失,和分行的随意性,只分行不标点,很难一眼看出行末是否就是句末、是句义的中间停顿,还是一个完全的句式?由于创作文本的主体性,诗人把这个交给读者显然是不公正的,也是写作的不完整。诗人省略了,那读者是不是更可以省略呢?比如省略对新诗的全部阅读!因此,这显然不是诗人写作的目的。
诗人写作的目的,除了满足自身的表达需要外,发表出来,恐怕还是为了争取可能多的读者和不同层次上的“名利”吧?如果没有后者,那满足了自身的需要之后,又何苦发表出来呢?诗人是最诚实的,唯其如此,诗人才受到了自古以来的普遍的尊敬。在这一点上诗人所享受的荣誉几乎接近了人类的先哲。
近四十年来,人群中之所以发出了“饿死诗人”“诗人—死人”这样的声音;反观,诗人有没有一定的过失呢?比如在处理创作与阅读的关系问题上,在作者与读者地位的平衡上,在自由与自律的统一上,在诗人与时代的接轨处,在表意为先之外的包括分行、标点这样的细枝末节上,诗人有没有过失呢?
我们一直呼唤杰出的诗人和优秀的诗作。从表意这个角度来看,百年新诗,在中国全部的诗歌史上,其容量和容积都是空前的。但在质量问题上,诗的内外又为何始终不得统一,甚至标准对峙呢?
以上并非是针对天荒先生的这篇诗作,只是借一首优秀的诗,或许更能起到一些启发。中国新诗的下一个百年或更久,不能总是处于诗人与读者的对峙中,诗人应当把快捷与清晰传递给读者,哪怕只是在形式上。 2017-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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