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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0 16: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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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首 砀山程真峰的诗（五组）
途中（组诗)
回望
回望 象红叶漫山的迷茫 重重的红
藏下一个深山隐忍的波动
惊起串飞的鸟羽 射出 象高亢的长调
虚脱 象从胸口流出的一股一股热血
目光如死火 一路风尘 訇然燃烧
之痛 美若妖姬
长江之刃 跺开南北之分
我是流滚在刀锋之上的一颗血粒
这里或者那里 只要你闪晃一下身姿
我目光中的十万旌旗狼烟 扑死
石条草艾的城墙 或者一只羔崽
停顿 奔跑 满含绝望的舍弃
长江之刃 跺开南北之分
我是流滚在刀锋之上的一颗血粒啊
在虞山
我们经不起岁月的打磨
稍顿 整个虞山便枝繁叶茂
在江南
性急的梅雨泼墨一染 往事如烟
山角的古寺香烟旺盛 你不必打探
佛心的由来和去向
我们必须一见钟情
言子墓前 琵琶欲断 评弹咿浓
倾国倾城 渐渐迟暮
你握住我的手绕过这个环节
从山底到山顶正好走完
我的脉络和欲言又止的距离
你把呼吸调解成风的速度和雨的湿润
让山花含羞 让山路深眠
让山下的尚湖深陷两米
增加了它仰视的高度和空古
目光
我不该对你说出我的爱意
这方水好 就生根发芽
我看见你在南方之南 手搭凉棚
望着我从京沪高速 再过徐州
尘埃一样落进砀山……
山村
象某个朝代禁用的一个词语
闲置在这个山梁之上居然独自成荫的活着
微风一吹 落进一段恍惚的梦中
一万种或者更久远一些的憧憬 似曾相识
犬吠鸡鸣 白墙黑瓦 山村
典雅 狐狸非妖 薄雾非仙
青石板的山路弯了再弯 躲过
猎杀和疆界 躲过传说的虚构和神秘
想到矜持 你的内心和它一样的古远
落日下的炊烟 空怀 人间的岁月
失去 挽留 这就是我的另一个尘世
随着一条高速公路象风一样的穿入
叶光散乱 给了你前所没有的羞涩和渴望
在这里我放下了我的隐秘 论陷和隐喻
我一无所有 你别无所求
相遇 初识 然后一夜之间
我替你在千里之外 烟波登堤
清明
一
用最纯粹的方言告诉那些流浪的人
我满园的梨树
辰时开花 未时迟暮
此时 你是否加快了一些行程
二
小小的女儿双手合十 默默感恩
我们肉眼无法看到的拂动
母亲是一缕青烟 一直常青
左手持灯 右手指引 静穆
思念已经很浓了 清明
红在火焰里燃烧又是怎样的红
三
清脆一声 大地被开启 时光也被开启
麦苗拔节 阳气升腾 溪流松动
所有等待出现的都在这一刻出现
桃花妖艳的仅此独有 象注入仙魄
而我需要这一小节短暂的昏迷
这一小节的梦幻
衍生衍变的灵魂要归入我的体内
四
背离 但我没有背弃
你看我的行程多象黄河故道两岸的黄杨 而此时
满园的梨花正把一个砀山古郡
复原成秦皇封疆的气势
象一个幻觉和迷醉时的向往
尽收 我眼底能藏下的草草木木
我仅仅是你的一朵梨花
在江南或者边城一点一点放远你的清香
兰州以西
兰州向西 上空盘旋着一个无量的精灵
一匹马或者一万匹马腾空 嘶鸣
漩涡 三千里长风拔地而起
一个村庄海市蜃楼般的出现
带刺的草和石头垫起向西的高度
我的身体有了落差 思乡是从内心
淌出的河流 顺势而下
那些有爱有恨的人和景物 我在这一刻想起
高原太高 我必须舍弃一些更为优美的词语
必须躲开女人和孩子幽怨的眼神
一个丈步走天涯的人 必有天涯之痛
我来此 让天山山脉和向外的半滩戈壁
有了融化千年积雪和众草枯黄的理由
默许 接替 坚守 躬身成山
是否能卸下我右肩胛骨之上的承重
和我左肩胛骨之上的恩怨
兰州以西 背离 孤客 风走石沙
似乎误入 新疆向西还有多远
云层低过山顶 它试图阻截
这连绵逶迤的苍茫
阻截
我抖落华羽之后的灵魂在肃穆中
一点一点消失的速度中
众草
众草 象燃起的酥油灯 散布
说不清是骆驼草还是茅乌刺
还有象针芒一样的群族
在乌鲁木齐更高的地方
它们比天山和戈壁更繁重
持恒而不息 象大山映下星辰的光影
我说不出它们漫无目的守望的孤独
和任凭折腰而改变风沙方向的抗争
只要用手触摸到它们的针芒
瞬间传递给了我痉挛般的抽搐
象历难之时的抚肩之慰 悲喜释怀
如果你的山河年复一年的破碎
如果你来不及把一朵花红完整的开放
冰雪来在立秋之前
你把左手交付右手的搀抚
你只须保持缄默和浩然正气
我只须仰视 你的站立和另一天
枝节之上的复活
寸草 你拒绝和阻碍了
一寸之上的青天
和天上山脉的一个击掌相庆
月光下的乡恋（组诗）
在阿克苏
在阿克苏 既然秋天
能容下如此干净的黄
就能收容你我
归去的雁阵高于往年
月下 我们做着我们该做的事情
爱情 早已瓜熟蒂落
我已然孤独 因为阿克苏
我把右手搭在你的右肩 你用左手攥住
一匹苍狼翻过山岗
大片的芦苇苍老的苍茫
戈壁和胡杨 和野性的族种
因为阿克苏一切都归于自然 而然
在阿克苏逢酒必醉 因为我
你在我的怀中睡去
月光在东 你说一万里太远
允许我们短暂的忘记 故乡 亲人
佐证
如果不是 四千一百公里的行程
如果不是 一千一百米的海拔落差
如果不是 仅仅两个月之后
砀山和阿克苏同时进入秋天
如果不是
你的西屋东窗透过的月光
在我的怀下照见你狐媚的脸
都不能证明思念和这些毫无关系
在故乡
爱你的时候 你正被爱蹂躏
像落在火边树叶 一动
就会飘起 就会燃烧你的身体
你有十亩桃园 五百棵桃树
可以劳作一年 每当稍黑
你并不急于收工
在月亮升起的时候 你在某一棵桃树上
留下一个记号
不告诉我 也不告诉任何人
这一夜我若归来 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东木门上的铁锁会在此时开启
我随你而入 虽然我很熟悉
第八步右拐 第七步向前
我怕我独自行走会有一种重合
请原谅 我爱你 爱的如此小心
爱你时我会被爱刺伤自己
月光下的乡恋
二零一四年冬夜 南京某个工地
雪下的很大 我在雪中固执的等待
你的电话接入中……
一个小时之后 你梦语般的告诉我
家乡晴冷
月光如初
向西（组诗）
向西
你告诉我 在列车上兰州向西
戈壁滩上的草己枯黄在天黑后
一块一块的石头经过风一吹
就会发芽 你相信 因为它们一样坚硬
一群马和一群羊都没有奔跑
它们早已无视了这无边以及空旷
只是你 突有了不可终止的渴望和渴望拥抱
我在故乡 一只手紧握着电话
深知玉门关不是最后一道关
乌鲁木齐向南应该还有一座城池
它靠近湿地
理由
你告诉我 在阿城不会有一场像样的雪雨
一些候鸟已无所适从
向西的山野 荒草枯矮
群狼潜伏在何处
你仅看到猎食者剩下的残骨
一个人会像苍鹰轻取雀鸟之后
掉落的羽毛 在空中飘着
石头纹丝不动在阳光下更加坚硬
必须逃离你说 这一切
都大于一个女人所有的承重之重
和应有的优雅
我是孤独的
午夜时分 我的故乡已入深眠
在南疆 刚刚进入夜晚
成排的杨柳在月光下 在秋天
黄的让人心碎 透明
我在等 黑夜再黑一些
让一匹母性的苍狼开始柔顺起来
你的手抚在我的胸前引导我进入
这无边的戈壁 我是孤独的
你让我保持欲望 等待着下一秒的来临
想到死亡 与一个女人
应该也是惊涛骇浪 你的手滑动
我想起你说过 相依为命
虚无之城 你能说出的都在我的记忆当中
粗大的柳树 一大片 诡异的生长
在虚无之城的阳光下尤为悲壮
而我们只用了它的阴密 在夜晚
如果能在这里生存 我们
会置办一群羊 一间草棚
这里有无边的落叶 无边的荒草
你坐在我们坐过的地方
告诉我
这一切 在你到来之前已不复存
手链
十三粒沉香木做 的珠子加一个精雕的貔貅
是我刚刚获得的手链
我很瘦小 手腕也是
减去两粒更能确切的适合我
一粒我藏在这 另一粒给你做了吊坠
而另一副同样的手链也在你你左腕
这样似乎缘起天意
我担心那位为手链开光的大师
会不会因此借刀杀人
历程（组诗）
春
乡野没有更好的东西
油菜花开的忧伤 它把一生给了我
你说：“除了父母 你在我的心中
另起一行” 这是爱情的排列
你说“我在忍耐 忍成疯子之后
我口含你的名字 会一路寻你”
红唇白齿 桃花迷离 你的双眼忧郁
我慌慌的心跳 像小小的寒
在这个季节是一瓣雪花 入地即溶
大地一个高潮 又返回人间 百草生芽
春天让所有的蝴蝶有了生日
它们飞舞 亲吻 甚至说到来生
就像你把花枝开到高处 接临露珠
试图侵湿晨风薄薄的双翼
你散飘得香 像一声小小叹息
夏
禾苗疯长之后 我听到它的骨节咯咯的痛
喊着渴 落日 惊起一串雀鸟
我要借用这个薄暮 和长空的浩大
放下我的目光 望穿 一个娇弱的女子
一滴细小的雨点 也能拯救一个夏日
像经典爱情中的一个词语
让盛夏的烈日淡定了它的焦躁
天堂空着 允许更多一些的爱 和风雨
而此时的大地是一场炼狱
早出晚归的人们给牛羊添足草料
又小心地扶持着田地的青苗
如果我不抵达你的内心 会有另一个人
像午收的麦田 又播下大豆 玉米
爱是无法把持的风向
夏日如火 除了苍鹰飞向更高的天空
你必须躲进风口 羞怯的袒开你的胸怀
秋
我并不知道这是一种痛
守望 薄霜非露 锻造一片片斑斓
落叶纷飞 像归乡的蝶 从立秋到立冬
借助落叶天地宽过 又宽了一尺
随之的北雁南飞 随之的离愁
这一切多么的相似你我
多么的让人留恋
西风 小雨 菊花开在东篱笆
阳光落下 像一笔油彩 我想起琥珀
它能让那一刻停在千年 那一刻的目光
和色泽 假如还有誓言
一苇渡缘 不渡爱情 即便
一河芦苇一同老去 河水依然向东
爱是自己的佛光 我告诉你要珍爱自己的肉体
冬
这个季节更接近天堂
一场雪 就是上帝牧放的羊群
风来自北方 给了大地一个慌乱
小草深埋 成了隔世的鬼魂
它需要更多的雪花 和我的体温
十一月的某一天
在流年挂历上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雪天称得上苍茫 寒冷占去了它的大半
但一定绝美 惊鸿 我深陷此中
神灵分娩 一条血色的红鹿 像一朵藏红
我需要你的爱情 用以照亮我的灵魂
像一盏油灯 火苗缓慢的跳动
它让一片雪花的飘落
分外的明亮 优柔 有了声响
一个异乡人的心灵苍古 空无一人
2010.12.27
短诗六首
逃离
再次见到你，已临近傍晚
天宁寺北侧更为阴暗
钟声波远，渗入朽木之中
一些被压制很久的事物有了冲动
比如爱，在传说中禁固成了形状
一只微尘之轻的蝶就有了
至死不渝的守恒和逃离之心
你落在那人的肩上，她正是我爱的人
朝南的阳台在寺院以西
品茶 翻书 为你移去檀木香
我并不认为这是同命相惜，在人间
还有一次见到你，在天宁寺
和尚诵经 你在佛的头顶
这并不违和，你能比佛先看见
放下 往往会砸伤自己
心想
除此之外，再为精密不过的
是心脏 计时开始
心想。我的先祖之中一位立为王之后
世世为王 无异议
纳众多的美女为妻妾
贤能群策聚为一人之智
天下江河 田林 五谷丰登
社稷，为一人所劳
在今天，五千年之后
我亦然延用着王者的袭尊
凡事心想 脑为臣服
爱是一夫当关
家当都已托运仅剩空无一物
的租房，试图做一次醉酒
好声嘶力竭的哭叫，再一次
小聚，或者只是小酌
你每说一次我便抽搐一次
是故乡，不是江南
明天向南的列车不会如此缓慢的行驰
在今晚你用了这样一个理由
还有一误再误着的行程
我爱你，这狭窄的出口处
仅一夫当关，但并不阻止你
来去的自由
车过南京
南京，一半江南一半江北
这让我想到很多，这样一个位置
注定了很多年前的
一场无限地溃败不会和一城法桐有关
还有一场，也与战争无关
我咬死牙根不说的
痛和羞辱已植入心髓
一江两岸，一个不能以中心为重的城市
散布的山和老城门再次按兵不动
进来的人都是老谋深算
不同与其它，南京，
这个与生俱来的兵将之城
在古代叫做金陵
来砀山
我喜欢静止的水在浅处
一片芦苇已经半高。如果
再宽一点就是故道再宽一点
就是半个梨都，五月
入夏犹如悬腕在手的长锋羊毫
每一处都要加上一笔
与之前相比，与梨花十万亩相比
与秋后霜塑的白果林相比
一个人就是虚度，一生的时光
在砀山我活的还不为人知
你来砀山。我脱口而出
谁能保证下一秒
是在日落之后还是在日出之前
想常州
穿城而过，运河更像一条黛青色的蛇
白素贞也并非修行在峨眉山
我与你同渡，东坡公园舣舟亭向东
你异于往常的安静
一只灰白色的水鸟飞过桥洞啄鱼
河水缓慢了一下游船浮游
护坡的石缝中生出的一枝梧桐
花色泛红与落日的薄临水面
你已触目不惊，这人间的四月呀
早已让你有过心动
好了，我携你上岸
这一刻不应该有任何的感叹
你的手在我的手中，我在毗陵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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