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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31 17: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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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放:大诗界113期卷首《寄语(编者书)》赏析
与诗为伍
当我们提起笔,很少有那激情澎湃的时候,如今我们的诗篇虽不算可有可无,但确切也是闲适中的文字,且还有着不尽兴的压抑。如果诗的功利性消失了——离社会和读者渐行渐远,则诗的抒情性减弱之后,诗人的自娱价值也将消失。文字就只剩下了文字。诗也就只剩下了诗。随着时光的流逝,大多成为无考之残页。人没了,诗也圆寂了。
这其实是一种悲催,又何尝不是种种浪费。但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生计之外的那些闲雅。且毕竟还有些功利性的写作,如入会啊,诗协啊,荣誉啊,虽然不那么潮流,但也总算有那么点收获,一进入某些圈子之后,更是可以互捧臭脚的。
诚然,我们有自命清高且也确实清高的人。但他们纪事而不抒情,咏物而无寄托么?那这份清高也就是看着自己的分行,心生舒服感而已而已。
我个人倾向于《寄语(编者书)》一诗中所阐述的编者的立场。虽然陈述委宛,但这里不仅有发自内心的呼唤,更有对诗的良性的认知,还是对前代诗的种种概括式的小结。
无论是疫情还是诗展
我们取最优的诗篇进入网刊
这是每一位编者的责任
也是一份刊物的情怀
我们包容但不包揽
个性与共性都是普遍的存在
最大的包容里
总喜欢那独具最令人惊喜
惊艳、不限于词藻
还有思想——这机智这勇敢
这一腔热血中
不可压制的宣泄激情澎湃
诗人应当站得更高
不止于表现自我一次超爽的快感
意淫、梦呓,柏拉图精神胜利法
生活的写照时代的标签
“造化合元符,交媾腾精魄。”
狂欢于狂欢之时
萎靡于萎靡之际
纵然孑然一身也在寻找象征的森林
2020-02-21
如首节”无论是疫情还是诗展/我们取最优的诗篇进入网刊/这是每一位编者的责任/也是一份刊物的情怀“直展抒情之风,且直言不讳。虽然有些硬,但却至诚,很符合作为这次诗展的发起人和网刊主编的身份,更是在面对疫情肆虐时,将其列于首位。这里说编者的责任,刊物的情还,又何尝不是在反观诗人更要有责任感和情怀呢?最优的诗篇是什么,当然是有责任感、有情怀的诗篇。一篇以陈述为主的寄语,开篇就立意很高,出语不凡。接下来,更是游刃有余,承上启下,从情怀出发:
我们包容但不包揽
个性与共性都是普遍的存在
最大的包容里
总喜欢那独具最令人惊喜
简直大笔如椽,平出之后,笔峰一提,将矛盾中的个性与共性列于同一个平面,包容是落实的情怀,不包揽说的是刊物的实情——每一期刊物都容积有限,照应了”取最优“,在个性与共性同列时”总喜欢那独具最令人惊喜“什么是独具——题材、主题、艺术手法的独具一格。作者省略了一格,不是为了缩词,而是减负。是啊,当下的诗有多少能称为独具一格的呢?能有那么点既结合责任、情怀,又有独具感的已经是“个性与共性”统一中的令人惊喜了。加一最字,说明不多。第一节的最说的是量,这里就是质了。观云之诗,除了结构之外,每一个字都精心出来的。一首诗不仅有词汇的外表,更应有或者同时有内在的结构、起承的严谨,着笔的用心。
惊艳、不限于词藻
还有思想——这机智这勇敢
这一腔热血中
不可压制的宣泄激情澎湃
“惊艳、不限于词藻”这里承接得多好啊,节奏、语感上的天衣无缝。潜伏在上节独具中之一的词藻,一下子被拧了出来,且冠以“惊艳”二字,既肯定了词汇在诗中突然的地位也叩合上节的惊喜并更上层楼。若惊喜为虚,这里惊艳就是实了。但笔者的境界无疑更高,从起笔的立意到此仍然上扬,且进入述理之作中罕有的抒情:“还有思想——这机智这勇敢/这一腔热血中/不可压制的宣泄激情澎湃"整个一节是对独具者最优诗篇的深层次的阐述,也是作为编者对好诗的渴望和展怀。且赋予思想以机智、勇敢、一腔热血、宣泄至激情澎湃,这哪里是只是枯燥的思想,分明是知性与感性的结合,情和理的交融,是情感化的理性,热血的人,而非冷血动物。这才是诗人之所以是诗人,仍诗人所写之诗乃人之诗。这是观云一惯的诗学理想。
诗人应当站得更高
不止于表现自我一次超爽的快感
意淫、梦呓,柏拉图精神胜利法
生活的写照时代的标签
我们讲诗的批判的精神,理论同样是要这种精神的。这里作者以身作则,接下了上节中的勇敢,毫不客气地批评了(对不起唷,作者也是写的诗,就不怕得罪同行么?所以是勇敢)当下二类流行且流弊的写作方式——”超爽的快感“与”意淫、梦呓,柏拉图精神胜利法“后者看似扯远了,其实是在挖新诗老祖宗的墙角。柏拉图是西方代表,精神胜利法是东方的法定。这里柏拉图和精神胜利法之间所以没有隔开,也许笔者意在强化精神的联系,毕竟柏拉图也是理想国精神恋爱的始祖。作者在这里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回旋的余地和退路。几乎得罪了所有的人。不是,作者是认定个性与共性的统一的,诗应当来自生活,具有时代标签的属性。屈原的诗,陶潜的诗,王维的诗,李白杜甫的诗……其背景哪个不与生活时代相关切。王维称为诗佛,那也是佛教在中国流行广展的时代,陶渊明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和大量的饮酒诗不正是魏晋士大夫的另一种遗风么?屈原生于战乱,李白杜甫也经历了唐的盛衰,尤其是杜甫处在战乱之时。我们说唐诗宋词。只是诗人词人的才情么?不,还有他们或明或暗的人生际遇。这就是诗,诗的内容和这些内容的情感折射。有此众前贤的垫铺,作者自然是敢于秉笔直书。可以说勇敢中不失机智。
“造化合元符,交媾腾精魄。”
狂欢于狂欢之时
萎靡于萎靡之际
纵然孑然一身也在寻找象征的森林
作者顺势地一转,巧妙地引用李白《草创大还,赠柳官迪》中主旨的诗句”造化合元符,交媾腾精魄。”以道之修为阐述人之修为诗之修为。自然之道人之道也诗之道。道者迹也。万物皆有迹可寻,诗也如是。我们避开那些史诗性的著作,暂且不提。一首诗就那么几十行,数百个字,字字相抠,纵然上天入地装神弄鬼忽然东西,也还是能理出个头绪,但明眼人一见即是乱麻一团时理它何益?所以自以为是而非是者之诗,即便天花乱坠也多无人问津,熟悉的人凑上来美言几句,是为捧场而已。诗以朴素、本分、真挚为本,常在直率与曲折之间作调整,为诗之需而取舍。长短不一,长短也有别,但该长则长、当短得短,是为诗之节律,强行的增减整体上对诗无益,“狂欢于狂欢之时/萎靡于萎靡之际"是说诗该表现什么就表现什么,而一句”纵然孑然一身也在寻找象征的森林“无疑是对艺术性高度肯定,并再一次指证诗人不应当以孤独为孤独,那象征(是现代最常用的手法之一)的森林,也应看成诗人在诗中的伴侣。否则”心字已成灰“时什么也没得表达了。
一首二十五行的诗话诗《寄语(编者书)》让我们领略了论家的纵横捭阖及与张驰有度高度结合的辩辩艺术和真知灼见。 2020.3.2-3阅读于《大诗界》网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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