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结局

陈炜潘

总是生命的结局提早编辑
确保生命的幼儿期纸质
青春期钢筋框架
中老年复杂又简单的土木结构

墙壁柱梁漆出火的颜色
只等重大会议全体举手一致通过
早已你双脚囚过每一个雨水的黑夜
留下两只眼睛停靠所有浓雾的黎明
胸膛紧贴着黄昏边上
只有椭圆形木质的一小块空寂
任凭狂风猛刮
一颗心上下沉浮
终于脸上升起一团火的激昂

纷纷脑海里
检查组工作队特殊材料制作
文件堆中多次锤炼
持续几纸批示的磨尖铸利
连滚带爬已能刺穿捅破
囤积晌午周围
如此厚重乌黑的空虚迷茫
下一个会议之前
大堆大把奉上
梦寐以求一块石头的精彩

即使生命之中只有一座高山
你不惜血本经营
纤细里培植粗壮
粗壮中一丘丘插满必要的算计

浇水施肥一一高大挺拔
眨眼间
漫山遍野枝繁叶茂的空前盛况
上下山道路再无从寻找
生命的结局渐渐模糊支离破碎

只好山脚下风急浪高
临时组装所有生命的结局纷纷散架
零部件乱跳乱蹦
散落处又痛又痒

你咬牙保持山谷寂静
你握紧拳头维持山巅一小块纯洁的绿
山脊两边独具特色春天的视角
终于悬崖石缝里
有一枝独秀的开花结果

总是生命的结局开始明朗
似乎宽阔的人生之中
随时你伸手就可抓住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