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2015年自由体赏美【5】 -福建  郑朝阳《仿佛》

山城子

811、2015年自由体赏美【5】
-福建  郑朝阳《仿佛》

意境的隐约性与想象空间是诗性的重要一翼
作者：山城子

诗性既区别于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剧本等文学体裁，也区别于快板、相声、唱词等语言艺术。诗性的呈现是双翼而飞。一翼为意境的隐约性与想象空间，另一翼就是语言的艺术性。两者合力而翔，无论押不押韵，分不分行，都是诗。不押韵的是自由体新诗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分行的是正在崛起的散文诗。
今读到福建郑朝阳的《仿佛》，觉得就是诗性的两翼都很强的一首自由体精品新诗。请阅：


仿  佛
            福建  郑朝阳

这不是幻象，我还感到
日上杆头的温暖。那只立在水中的鹭鸶
像我忽略的呼吸，忘了飞翔
洁白如梦
安闲于时间的停滞

在两轮太阳、在蓝天与蓝天之间
她陶醉在另一个自己，如今生
遇见前世；怀旧如瞌睡，在流水中缓缓地来
又缓缓地去

是否？感受到了桥上
一个暗恋者的目光。澄明如幻
似乎多一米阳光
或一滴柔情，都是多余的
这不是幻象
她的梦只待风声

                  2015-1-9

首先标题就很隐约。“仿佛”是什么呀？当然不是《呐喊》《彷徨》，也不是《谁是最可爱的人》。这，得思考一会儿，想象一下——这就是想象空间了。想不出个眉目，自然赶紧读，这也是标题的诗性使然。
“不是幻象”，是什么呢？哦，“立在水中的鹭鸶”——这个意象 象征什么呢？“洁白如梦/ 安闲于时间的停滞”就在这个美丽的意境里找吧。隐约着什么呢？想一想——这就是诗性的呈现了。
两个太阳？两个蓝天？两个自己？这又隐约着什么？仿佛…今生前世？仿佛…怀旧？想一想吧，想一想，不想一想的文字，你还企望它是诗嘛？
直到出现“一个暗恋者的目光”，我才从隐约中明亮了视线。原来诗旨隐藏在这里。而以“这不是幻象”的复沓，来强调我国净化自然环境的信心，就明朗了。
这时回头再读第二节，就感到作者的构思也太巧妙了。原来那静立水中的白鹭，在回忆从前，又梦想未来呢。
“只待风声”——时代之风，会越吹越清新，越吹越干净的了。难怪“她陶醉在另一个自己”——应是未来的自己。
我从《仿佛》的隐约中，不断地腾起想象的翅膀，到底看到了蓝天太阳了。这就是诗性的审美过程。

而诗性的另一翼——语言的艺术性，也非常令我钦佩。
第一节“像我忽略的呼吸，忘了飞翔/ 洁白如梦/ 安闲于时间的停滞”两个别致的比喻携手一个夸张。读这样的句子，则是语言审美的享受。
第二节的依次复沓-复沓-比喻-比喻-叠格-叠格-复沓。音韵无法不和谐，行文无法不美丽流畅了。
第三节开头就是设问携手拟人，继而“暗恋者”的借代，带出一个简洁的比喻，落笔于前后呼应的反复。这文本的行走实在是款款绰约而美的了。
认识诗性，把握诗性，增强诗性——我们的自由体新诗，也同样“只待风声”啊！

2015-1-9于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