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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0 20:3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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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价值】:
文/哑榴
在诗歌里,我们看见一个个生命精彩的瞬间。很多的瞬间穿起来连成串,构成了诗人生命的链接。每一首诗都只是这个链接上的一环。诗歌的价值不在于一首诗,或很多首诗,而在于整个生命的链条,由生到死。口是心非的诗歌找不到说话的依据,像无根之浮萍。心灵与文字的合一才能行文流水,汪洋肆意。崇高的思想与个人的行动合一则是用生命铸造的血肉诗篇。因此,考察诗歌的价值也就是验证生命的意义的过程。忽略诗人的人生轨迹,经历的悲欢离合谈论诗歌的价值,就像只拾起大树的细枝末叶而抛弃大树粗壮的躯干。同理,考察一个时代的诗歌,离不开对那个诗歌产生时代的氛围的感受和论证。
诗歌就是我们生命树的绿叶,滋养着我们健康的体魄和灵魂。当忧郁的诗歌入侵了我们灵魂,影响我们正常的生活秩序,打乱了我们生理的生物钟,如同蛀虫咬空了树干,这样的诗歌则要从体内清空一次,用药毒死体内“忧郁”的白蚁。诗歌里浸泡的“痛苦”则是这种药液,不是为了更加痛苦而生产诗歌,而是为了杀死我们体内的“哀伤”和“沉痛”而长歌当哭。每一次清理病毒后的欢欣就像病后初愈,感谢诗歌带给我们从噩梦醒来重新准备厮杀一番的勇气;每一首诗歌的诞生都是血泊里的胎儿,让我们分享这种做诗歌的“母亲”的喜悦。
一首首诗篇如同秋天的红透的苹果。吃苹果的未必想起种植者,读者未必想起诗人。诗歌的价值不在于收获了多少苹果,而在于这棵苹果树的寿命。由此看来,诗人应当珍惜自己的宝贵的生命。在春天尽量吸收,在秋天尽量储存根部营养。我们看见满枝头的红艳艳的果实,羡慕诗人的收获,我们更应当透过收获过后的果园,省察没有果实的枝头,仰望树丫之间透露犀利的星光。我们更应当关注修剪枯枝虫叶,关注在夏日的雷暴里被生活的闪电活生生劈折的主干,和由此腐朽的枝条。我们重视的是那些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长出绿叶的千年巨木,冰霜永远冻不死鲜活的灵魂。
当一个作者将诗歌当作生命一样珍惜,在诗歌里定当窥见那个求索不得再求索,死去活来还再生的灵魂。这样的诗就是作者不屈不挠具有顽强生命力的现象在诗歌里的记录。诗歌的价值就体现在这种万死不辞的追求之中。我们读诗评事就是要发现和引领这个种群,鼓舞士气,壮大人类正义的力量。那些缺乏与民众交流,或者是高居庙堂不屑与“草民”诗人同饮共饭的贵族“大师”们,你们的诗纵然“流芳千古”,却不能激起民众的奋斗热情,为羸弱者鼓与呼,这样的诗歌纵然写的多么宏大,华丽,洋洋洒洒,哲思深奥,其价值是有待怀疑的,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价值。从这个立场上来看,我们的作者不是没有水平和能力,不是缺乏经验,不是缺乏写出“永恒”作品的条件,而是我们的作品找不到生“根”的土壤。诗歌是火种,就应当撒向卑微和谦恭的大地,燎原芸芸众生的温暖。让更多的作者加入诗歌运动,健康人类的灵魂。诗歌已经不再是宫廷贵族的血液,也不再是少数所谓大师们炫耀的资本。诗歌应当走下神坛,来到群众中间。
网络诗歌的迅猛普及,为人类进一步走向“诗意的栖居”提供了普遍的可能。“诗意的栖居”不是少数人的专利,也不是诗人的专利。这种栖居的环境就是心灵在一起缔造的空间氛围。没有这些五彩缤纷的灵魂在天空呈现,或舞蹈,一个孤独的灵魂就只能生活在一只蝉壳里。林间的蝉鸣也懂得合唱,田间的蛙鼓也懂得合奏。孤独而哀伤的蝉鸣难以对付一只螳螂的扑捉,只能无可奈何的喊“救命”。一只青蛙难以繁衍后代,众生的杂交产生“杂交”优势。诗歌的交流不仅仅能对付自己的孤独,还能在广阔的田野生产杂交优势,给人类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诗歌的最大价值就像科学技术的核心价值,亦是不能用价格来衡量的,一旦像杂交稻培育成功那样得到普遍认同推广,所产生的精神动力将会给人类的精神面貌一个较大的飞跃,生命质量一个质的提高。
省察历史,寻觅诗歌悠远的源泉,有人类活动的地方,就有人类精神颂扬的诗歌。人类思维抵达的太空,诗歌更是探险的前驱。它总在一切领域激发着人类创造和变革的勇气和活力。诗歌是人类的经验的记录,也是人类思维的叛逆。夜漫漫,黑漆漆,痛彻星光。星星啊,黑夜的“病灶”散发出钻心的“疼痛”的光芒。诗歌让我们在历史的神话和历史的足迹里寻觅人类巨大的精神力量。下面我想举出一些例子证明,尽管这些神话或历史都是被诗人们反复颂扬的例证,我们仍然可以从中窥见诗歌的精髓,也就是人类精神的本质。
在希腊神话中,人类是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创造的。他教给能够使人类满意和幸福的一切,作为人类的偏袒者和辩护师触犯了宙斯。作为对他的惩罚,宙斯拒绝给予人类为了完成他们的文明所需要的最后的物品——火。但普罗米修斯却想到了个办法,用一根长长的茴香枝,在烈焰熊熊的太阳车经过时,偷到了火种并带给了人类。从此,普罗米修斯被宙斯用一条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锁在陡峭的山崖上,秃鹰啄食着盗火者的腑脏,神鹰每天去啄食的肝脏随即又会长出来。夜不能眠,膝不能弯曲,起伏的胸脯上还钉着一颗金刚石的钉子。
啊!巨人,是他肆无忌惮的违抗行为给人类带来火种,甘愿触犯天条也要救人类于水火。是他,用那颗坦荡无私的心,给予我们盗来光和热,生生不息的精神火种,深受酷刑却无怨无悔。当火神对他说只要你向宙斯承认错误,归还火种,便可以获得饶恕和自由,他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为人类造福,有什么错!”
痛彻星光,痛彻星光,耶稣,被迫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去到那个称为髑髅地的地方,在那里他的手和脚都被钉在十字架上。当初亚当把他的罪性传给了他的子孙及整个人类,神教导他的百姓,必要有一代替品为罪而死。圣经上说:“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免了。”神告诉百姓,他的儿子将有一天来到世界,他象羔羊一样纯洁无辜,却为百姓成为赎罪祭,死在十字架上。耶稣说:“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他又告诉我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
耶稣在蒙难前坦然面对这场必然的死亡。他说自己就是上帝的言语被当成了僭越狂妄的疯话,大祭司和教众就这样稀里糊涂宣判了耶稣的死罪。执政官比拉多盲目听从希律王的旨意,让盲目而又疯狂不明真相的百姓在耶稣和罪犯巴拉巴之间做出选择,令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是巴拉巴被无罪释放,而耶稣将接受惩罚。耶稣成为神的羔羊,他没做任何错事,罗马兵丁脱去耶稣的衣服,把他双手绑在一根柱子上,用会刺进肉里去,尖端编有坚利的金属片和骨片的皮条鞭子抽打他。人们戏弄耶稣,吐唾沫在他脸上。有两个盗贼也被钉在十字架,一个在耶稣的左边,一个在他右边。他们是穷凶极恶的人。他们死是为他们自己的罪,而耶稣死却是为我们的罪。有一个与耶稣同钉十字架的盗贼相信他,这个人得救了,因为他相信耶稣。另外那个盗贼却不信,他永远灭亡了。十字架上,耶稣经受了最后的考验——被上帝所遗弃。遍体伤痕血迹斑斑慢慢地走向执行绞刑的山坡。刹那间,天地失色……
痛彻星光,痛彻星光,文艺复兴时期教会对人文主义者极端仇视,加以严酷的摧残。意大利哲学家庞波那齐对灵魂不朽说表示怀疑,受到教皇的迫害,他的著作被焚。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反对地球是宇宙中心之说,他的著作被天主教会列为禁书。法国作家拉伯雷的作品遭到天主教堡垒巴黎大学的谴责。法国人文主义者多雷否认灵魂不死,被处火刑。同样,意大利哲学家布鲁诺继承并发展了哥白尼的学说,动摇了地球中心说,被天主教会从一国驱逐到另一国,最后也被宗教裁判所活活烧死在罗马百花广场。伽利略在罗马宗教裁判所充满血腥和恐怖的法庭上,真理遭到谬误的否决,科学受到神权的审判,受尽凌辱。那些满脸杀机的教会法官们,用火刑威胁伽利略放弃自己的信仰,否则他们就要对他处以极刑。一面是病魔在残酷地折磨他,一面是审讯和刑法骇人听闻的迫害,但是年迈多病的伽利略知道,真理是不可能用暴力扑灭的,哥白尼学说是完全科学的结论,宇宙天体之间的秩序是谁也无法更改的。
痛彻星光,痛彻星光,没有那一位诗人,面对残酷的现实,不曾饱览人世悲哀,遭受凌辱不露声色,孤立无援抗争天庭。普希金,这位位追求自由、反对专制的进步诗人,沙皇政府和上流社会把他视若大敌,千方百计摧残他,欲置之死地而后快。涉世不深、天真单纯的妻子娜塔丽娅并不知道丈夫和自己的险恶处境,过分天真和轻信,加上上流社会女子的通病——虚荣,让诗人为捍卫自己和爱妻的名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过她是清白的,对丈夫始终忠诚。她独自养育着丈夫前妻留下的孩子和自己生育的4个年幼的孩子,承受着红颜祸水的猜测和指责,守了一辈子寡。普希金曾为太太写道,“我爱你的心灵,胜于你的容貌”。 莱蒙托夫,饮恨铅弹。莱蒙托夫14岁开始写诗, 1837年他为普希金因决斗被杀害而写的《诗人之死》一诗名震文坛。由于反抗专制统治,因此屡遭监禁和流放,最后死于预谋的决斗,年仅27岁。
苍天里的孤鹰——拜伦,壮岁病死沙场。这位独步古今的天才诗人,在波澜诡谲的浪漫主义文苑诗坛上,他是手握如椽之笔,流金溢彩;在如火如荼的民族解放的政治舞台上,他又是身着戎装,叱咤风云,为民主和自由而战的坚强斗士,教导石头飞起来打击暴君。“听啊,自由,你的旗帜虽破,而仍飘扬天空。招展着,就象雷雨似的迎接狂风……”,当他的那些直接指向反动当局的诗篇触怒了统治集团,受到政治迫害和流言蜚语的攻击,他说:“假如人们叽叽喳喳议论着的一切全是真话,我就不配住在英国;假如这些全是造谣中伤的话,英国就不配让我居住。”他终于离开了英国,直接投入到为希腊民族解放的独立运动。在冒雨行军的路途,因受寒而病倒,一再昏迷。他说:“为了希腊,献出了时间,财产,健康,现在,又加上了我的生命。此外我还能做什么呢?”拜伦只活了36岁,他生前为自己心爱的一条波兰犬波森墓葬并且题诗,在碑文上写下一篇淋漓尽致骂尽世人的奇文,死后葬在与波森相邻的坟墓。拜伦被评论家称为是19世纪初英国的“满腔热情地辛辣地讽刺现实社会”的诗人。
痛彻星光,痛彻星光,梵高,荷兰后期印象派大画家,是一位以其独树一帜的画风、荒诞不经的行为、令人悚然而惊的举止和对艺术的热烈追求闻名遐迩的传奇式人物。塞尚曾称他为“狂人”。梵高说:“我要画的是人性!人性!是人性!”。有一天,他在街头偶然遇见一个怀孕的不幸女子,便把她带回家做模特儿,他不断地画她,并答应一旦有钱便娶她为妻。但那女子是个酗酒无度、一张麻子脸、一嘴恶臭的不可救药的妓女。凡高却对她亲如手足,为她节衣缩食,热心照料,在画室放上摇篮,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给新生的婴儿洗澡。那女人却偷他的钱去酗酒取乐。如果不是弟弟提奥出头帮他摆脱困境,他或许会断送在那寡廉鲜耻的女人手里。最后,他写信给她:“再见吧,我虽不相信你会改邪归正,但你至少要诚实,即使你不过是个不幸的妓女,只要有了孩子,你就是一位真正的母亲。”
圣诞节即将到来的一天,傲骨铮铮,骄狂蔑众,很难与人相处的高庚不断嘲讽、揶揄凡高的绘画,并经常取笑秉性孤僻,急躁易怒的梵高情场失意。因为两个人的艺术分歧常常争吵不休。高庚买通一个小妓女故意耍弄凡高。那女人对凡高说:“你若给我五个法郎,我便好好接待你,否则要用你的大耳朵送我做圣诞礼物。”喝得半醉的凡高在一阵激动下,抓起一把锐利的剃刀将自己的右耳割下,随后包在一块画布里派人送到妓院。那妓女见到血淋淋的耳朵便吓昏过去了,凡高则因失血过多被送进医院。后来,他曾画了许多自画像,其中割了耳朵的自画像最为著名。
梵高的画作具有强烈的魔幻般的色彩,仿佛全部是直接用满腔的热血泼洒洒在画板上。然而,这样一位艺术大师生前却备受社会的冷漠。长期的恶劣条件下无休止的作画,严重损害了他的健康。萦绕心头的忧愁和郁闷使他患了精神病。除艺术之外,他得不到一丝人间的温暖。他疯了,在疯人院,在医院附近的田野,凡高画了150幅油画和数百幅素描。他特别为骄阳下金黄色的麦田着迷,整日画这些景色,他对看守人高喊:“金黄色!多么美的金黄色呀!”那绚丽的金黄色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在寂静的田野里,面对着灿烂的阳光,他用手枪朝自己的胃部开了一枪,决然地自己结束了那短促而宝贵的生命。梵高就像是被那个旧时代杀死的向日葵,今天变成人类推崇的这个新时代熊熊燃烧的太阳。
从司马迁著史至今,屈原因政治忧愤而投汨罗江自沉的动人故事被人们广为流传。屈原远大崇高的理想、光辉峻洁的人格和忧国忧民的情怀深深地牵扯着一代又一代炎黄儿女的心肺。屈原与楚王存在严重的政治分歧:内政上屈原是改革派,而楚王是守旧派;外交上屈原主张联齐,楚王则倾向亲秦。一个代表新兴进步势力,一个代表落后腐朽势力。正是因为他不肯放弃崇高的理想和正直的操守——而想要讨取楚王的欢心就必须放弃原则,出卖灵魂,与那些奸佞小人同流合污,这是屈原最为厌恶和最不能忍受的。他眼看祖国日益衰弱却无力挽救,他梦想驰骋伟大抱负却难有作为,他因此而陷入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之中,进退不能、去留两难,只有一死以殉自己的人格、理想和祖国。最终,向江中忿然一跃,去拥抱江底柔软的泥沙,完成了对命运最尖锐最华丽的抗争!
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诸多官场黑暗,让他“不得开心颜”,由于不愿催眉折腰侍奉权贵,常常做出一些“尝沉醉殿上,引足令专权宦官高力士脱靴”,作诗时让飞扬跋扈的杨国忠给他戴帽,由杨贵妃为他磨墨等放肆之举。终于,一个纯粹的诗人,他那狂放不羁、恃才傲物的秉性根本不适合在尔虞我诈、欺上瞒下的官场混,紧接着必定受到翻云覆雨的政治家们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的迫害。李白的一生,留下了六千多首瑰丽雄奇的浪漫诗篇,他那流离失意却又富于诗意曲折离奇的一生,永远吸引无数追随者深情的泪滴。
人们一想起杜甫,脑海浮现的多半是一位忧国忧民、朴实谦和的长者。但长者也曾年轻,温厚的人也有狂放的一面。杜甫和李白的相遇,杜甫这样形容他们的日子:痛饮狂歌,飞扬跋扈。在盛唐这样一个时代,人们胸襟开阔宏大,思想生气勃勃,狂放被认为是自信健康的一种美。在给唐明皇的上书中,毫不含糊地自称才华绝不在汉代的文学大家杨雄、枚皋之下。在今天看来,杨雄、枚皋的成就声名远不及杜甫,但在当时,杜甫的这种说法,就好比现在某人自称和鲁迅不相上下一样。杜甫目空一切的气势,实在也不比李白差多少。安史之乱爆发后,宰相房琯被朝廷罢官。杜甫此时刚刚当上了负责进谏的左拾遗,就向同样登基不久的唐肃宗上疏,认为房琯没有大罪过,应该仍旧给予重任。在朝廷上见唐肃宗时,改不了不屈不挠的脾气,屡次上疏为房琯的事情喋喋不休。唐肃宗从此就不怎么搭理杜甫,不久更找了个借口远远地把他打发了事。
杜甫在四川的生活,是后半生为数不多的安定日子,这全靠他的故交、剑南节度使脾气暴躁的严武的照应。但是,喝醉的杜甫因为狂傲差点被严武所杀,要不是严武的母亲及时相救,杜甫早就作了刀下之鬼,连“茅屋为秋风所破”的草堂平民也当不了。杜甫的一生生活潦倒,境遇十分悲惨,他后半生最大的敌人竟然是饥饿。十来天没米下锅的情形也不少见,他不得不奔走于豪门和亲友之间,乞求一点援助。杜甫弄到一个小官的职位时,回家探亲,进门听到的是小儿子活活饿死的噩耗。一代“诗圣”流落到这步惨状。在流离失所的岁月里,落得一身重荷痨病。在杜甫的诗中,流露出对贫苦民众那么真切的同情哀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原来不只是眼见,还是切身之痛。杜甫客居湖南,由于被突然的洪水所围困,连续饿了9天。当地县令用小船把杜甫救了回来,以牛肉白酒招待他,难得饕餮一回的杜甫因为很久没吃东西,肠胃已经十分虚弱,加上当时病菌滋生的环境,气候十分恶劣,当晚就因为醉饱过度而辞世了。杜甫以他的颠沛痛楚见证了盛世唐朝的没落,那些伟大恢宏的诗篇,就是他一生悲苦凄婉的哀鸣。
中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和革命家鲁迅,出身于破落封建家庭。青年时代受进化论、尼采超人哲学和托尔斯泰博爱思想的影响。1902年去日本留学,原在仙台医学院学医,后从事文艺工作,希望用以改变国民精神。鲁迅一生坎坷,到处“碰壁”,所以很自然的有一股怨恨之气,横亘胸中,一吐为快。他的文字,简练而刻毒,如尖刀,如投枪,如大炮,如鸣雷,流星雨一样纷飞在在一个新世界同一个旧世界彻底决裂的风雨飘摇的战场上。“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就是他勤奋工作,坚韧战斗的一生的生动写照。
鲁迅在《世故三味》中写道:人世间真是难处的地方,说一个人“不通世故”,固然不是好话,但说他“深于世故”也不是好话。得到“深于世故”的恶谥者,却还是因为“不通世故”的缘故。鲁迅夫人许广平从师友发展到完全的了解和爱慕。许广平和刘和珍等在学生运动中受到校方迫害,鲁迅毅然全力支持学生的正义斗争。这样,他们的友谊进一步发展了。封建礼教和巨大不幸并没有摧毁许广平和鲁迅追求真正爱情的理想,在讥笑和压力面前许广平表现了超凡脱俗的远见,坚韧不屈的精神。1925年10月,她在鲁迅主编的《国民新报》副刊发表了《同行者》一文,象烈火一样炽热,公开表达了对鲁迅的爱,她说,她不畏惧“人间的冷漠,压迫”,“一心一意的向着爱的方向奔驰。” 许广平还在《风子是我的爱》的文章中宣布誓言。针对旧礼教的威吓,她说:“不自量也罢,不相当也罢,合法也罢,不合法也罢,这都与我不相干!”这铿锵有力的声音,百折不回的决心,赢得了爱情的胜利,这是一个时代的光辉胜利。
在同鲁迅共同生活的日子里,许广平同鲁迅在日寇侵略上海的战火中一起逃难,同鲁迅一起躲避国民党反动派的通缉与迫害。鲁迅曾以感激的心情歌颂他与许广平的友谊:“十年携手共艰危,以沫相濡亦可哀。聊借画图怡倦眼,此中甘苦两相知。”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紧紧握住许广平的手,同她诀别:“忘记我,管自己的生活!”这是鲁迅留给自己夫人的遗言。鲁迅说过“我好象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血。” 在他死的前一日还在执笔。他一生的著述和翻译颇丰,在短短三十年间,总共写下了一千多万字,浩如烟海、洋洋大观,在中国和世界文学史上树立了不朽的丰碑。
1946年7月11日,著名民主活动家李公朴在昆明遭国民党特务暗杀。15日,西南联合大学教授闻一多也在同一城市遭特务多人狙击身亡。闻一多是在勇敢地作了《最后一次演讲》后,便被暗杀于昆明街头。国民党反动派残杀了一个多么有价值的学者,摧残了中国学术界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一法西斯行径,理所当然引起社会舆论的强烈谴责。在国内,引起全国知识分子更进一步的责难当局,不满政府;在国外,美国许多重要学府如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校著名教授联名抗议。国民党的独裁专制,一系列的禁锢与摧残,引起更多的中间知识分子对国民党彻底失望。闻一多的被刺震惊了世界,加速了国民党反动派末日的到来!
著名化学家黄子卿教授称赞闻一多“生为河岳,殁为明神”。让我们再听一听他悼念自己早夭的女儿立瑛的悲愤而深情之作《也许》:“也许听那蚯蚓翻泥,比那咒骂的人声更美。你这就睡。”再听他爆一声“咱们的中国!”——痛彻星光,长歌当哭——多少金戈,铁马,梦入冰河;抬望眼,国破,家亡,仰天长啸。痛彻星光,头颅落地——多少红五星,红樱枪,大刀,将鲜血洒满祖国的每一寸疆土。死难者依然在黑暗的地狱里同精神的魔鬼挥舞砍杀,梦见战马如酣,赢来天堂的黎明,胜利的曙光。在和平环境里,在平凡岗位上,又有多少无名的英雄们,为人民的利益不惜献出宝贵的生命!……啊,今夜,仰望历史的星空——漫天星光闪烁颤抖,痛彻心灵。痛彻,痛彻,未来的风雨,更孤独的寒夜,璀璨的星空。
痛彻星光。人类历史发展到今天,留下了多少动人的故事。诗歌是人类痛苦的记录,是艺术的精髓。它记录着不同历史时期的痛苦。诗歌的价值恰恰就在于那些最令人痛苦的具有代表性的历史事件,人物的活动轨迹。诗歌的历史内涵无比深刻而犀利。这些内涵就是由那个时代的艺术家们留下的笔记表现出来,流传到今天。诗歌的力量不在于一首诗的艺术是多么精美,而是在于从结构诗歌的文字里所表现的人格力量和魅力。这些美丽和锋芒唯有艺术家可以给予最精美的述说和雕刻。当用艺术形式恰如其分的表现出这些人格魅力和坚毅的品质的时候,诗歌的血肉自然而然就丰满了,精神的就活了。那个锋芒毕露的时代就鲜活起来。
在当前,人类的价值观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扭曲。人们自身的价值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人们淡忘了历史上原来还有这么多“蹈火”的伟人。伟大的作品创造伟大的诗人,平凡的作者创造伟大的时代。诗人们创作精美的作品的过程就是生命最精彩的河流。因此,人类必然要呼唤另一个“普罗米修斯”或另一个“耶稣”出现。他将引领人类沿着那些时代的先驱留下的血印返回那些具有伟大精神的岁月,重新点燃熊熊燃烧的圣火照亮未来。让我们在它的更加璀璨夺目的光焰下,发展诗歌运动,增强“精神”体质,沿着他们的足迹奋勇前进,未来将会被伟大的人类精神推向一个又一个新的巅峰!……
2009.11.中旬.哑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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